睡前故事13
“因为我年纪也不小了，琑儿来的正是时候。”
肖肖抬头，很平淡地看向小王总的眼睛，“他很乖，也很懂事，照顾一个小孩对成年人来讲也不是什么很复杂的事………”
小王总没等听完肖肖的话，就在中途打断他。
“既然不是什么复杂的事，那你能不能再帮我解释一下，琑儿很早之前和我讲’爸爸靠做手工养活他’这件事。”小王总看上去似乎只是那么漫不经心一提，但从头至尾，他都在用一股耐人寻味的神情盯着肖肖，“我想听你说。”
“没什么好说的，是设计师的工作，琑儿理解错了。”
“那又和叠废纸有什么关系？”
“那不是叠废纸，是我的设计废稿。”肖肖抬头揉了揉眉心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咋一下换了环境的原因，肖肖这几天总是休息的不好，加上他和小王总的交流让他很费力，所以在这种时刻，肖肖尤其觉得头晕。
他叹了口气，“琑儿对我的东西老是特别感兴趣，我在工作没办法陪他捣鼓，所以………”
“所以，你就把你的废稿纸塞给他。”
“我和他解释过，他爸爸是做什么的，但你知道小孩子他………”肖肖说到一半，突然觉得自己费劲巴力地解释好像是个笑话，他抬头盯着小王总，笑道“对了，我忘记了，你不知道，你没有养过小孩子，又怎么会知道琑儿是怎么想的，他是个什么样性格的小孩。”
小王总压低音调，似乎有些疲惫“肖肖，能不能别这样看着我笑。”
“你知道刚刚琑儿拉着我，小声说跟我说’爸比，我想你陪我’的时候，我心里有多讨厌你吗？”
小王总轻笑一声“讨厌我什么？”
肖肖把头撇到一边，他很累，原本的生活被打破，陷入现在这样一团糟的僵局里，他被逼着面对小王总和自己不愿回首的过去。
肖肖不清楚是哪一步走错了，否则，为什么走着走着，自己就来到了王一博眼跟前，陪着他回答这样一堆莫名其妙的鬼问题。
肖肖看向小王总，很小声地说“我们都休息休息好不好，很晚了，现在说这些很无趣，也没什么意义。”
小王总同样盯着肖肖，不同的是，眼神中的坚毅，“我不觉得没有意义。”
“你不累是吗？我真的很累，我要回去了。”
肖肖皱紧了眉头就要反身离开，可他刚刚有了要转身的动作，左手手腕就被小王总一把拉住。
“你要干嘛？放开！”
小王总不讲话，神情冷冰冰的，这副样子，肖肖以后很久没有见过了，上一次………上一次貌似还是在四五年前，小王总问他“是不想和别人介绍我这个人，还是不想承认你已经不是单身了？”
肖肖不想再回忆，这刻只觉得胆寒，他努力往后缩试图挣脱小王总，但小王总力气太大，肖肖又不敢闹出太大响动。
因为琑儿才刚刚睡着，肖肖怕把孩子吵醒，所以只能任由小王总把他拉到二层一间小客房里。
门被关上 肖肖的手腕也终于被放开。
小王总把房间里的灯全部打开，居高临下地问
“现在清醒了吗？还困吗？”
“你有病吧你。”
“当初是谁说的更喜欢自由，是谁说的死都不要小孩，又是谁先说的分手？”
小王总把肖肖推到床上，一字一顿地问“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，跟我说，我毁了你和琑儿的生活，肖肖，是怪我吗？”
肖肖的头真的很晕，他看到小王总趴在自己身上，但一点反应都不想给了。
肖肖不知道现在这算什么，小王总把他的外套甩到床边，带着薄茧的手从上衣的下方探进去………
腰际线，小腹，然后是……
小王总的手停住了，肖肖的目光也是，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小王总的脸，他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终于染了几分情绪的变化。
好像是突然清醒了一般，小王总颓然地从肖肖身前起来，他看着肖肖问“这就是你之前说的，死也不会要个小孩？”
肖肖没有讲话，从床上坐起身，沉默地看着小王总离开，他伸出手，触摸到小王总的手心最后停留过的地方。
很长一道疤。
其实，痕迹已经很淡了，但如果去碰，依旧可以碰的到，就如同，现在的他和小王总一样，即便伪装地再好，但总有那么一刻，心上那根弦崩了，心也就乱了。
